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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女儿的故园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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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若来源:红楼梦赏析(ID:hlm)

一部《红楼梦》,满纸女儿愁。这满腔的愁绪里,总有一缕乡愁飘飘荡荡,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心间,久久挥之不去。黛玉: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黛玉少小离家,自从失了母亲便被外祖母接到了贾府生活。自父亲林如海去世后更是长住贾府,成为了贾母口中“我们家四个女孩”中的一个。虽然黛玉以“寄人篱下”自居,可是前八十回里,贾母对这个外孙女的疼爱有目共睹:黛玉与宝玉几乎平起平坐,正经亲孙女反靠边站了。然而,便是这样的娇养之下,黛玉的乡愁却始终不曾停止过。第十五回,贾琏带黛玉从扬州回贾府,宝玉眼中的黛玉,“越发出落的超逸了”。带了许多书籍来的黛玉,忙着打扫卧室,安插器具,“又将些纸笔等物分送宝钗迎春宝玉等人”。这是王熙凤口中的要“长住贾府”的黛玉,也是彻底失了家乡的黛玉。她离开的一年中,经历了父亲的重病、离世,丧亲之苦,山高路远,眼看着故园渐行渐远,恐怕只有宝玉会牵挂她“不知哭得什么样了”吧。重新回到贾府的黛玉,恰逢元春封贵妃、省亲的喜事。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繁华,无法冲淡宝玉痛失挚友秦钟的悲凉,也无法抚平黛玉痛失父母家园的哀伤。只是,生活还要继续。从此以后,黛玉成了真正的孤女。失了父母庇佑的创伤成为她的隐痛,不曾痊愈过。于是在第六十四回,我们看到了黛玉“春秋荐其时食”:宝玉见黛玉摆放一些鲜果,听雪雁的话后揣度:“大约必是七月因为瓜果之节,家家都上秋祭的坟,林妹妹有感于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礼记》‘春秋荐其时食’之意”。也是这一回,黛玉做了《五美吟》。其中有一首《西施》: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西施本是越国人,却因政治斗争被送入了吴宫,一句“空”字,一个“忆”字,皆是去国怀乡的忧思之情。虽然锦衣玉食,终是意难平,甚至羡慕起“效颦”的东施,毕竟东施能够过着溪边浣纱,终老家乡的平淡生活。读罢,不能不替黛玉一叹。更集中体现黛玉乡愁的恐怕是《见土仪颦卿思故里闻秘事凤姐讯家童》那一回了。薛蟠游历归来,带回许多苏州土仪送给妹妹宝钗,除了丝绸衣料,笔墨纸砚,还有“外有虎丘带来的自行人、酒令儿,水银灌的打筋斗小小子,沙子灯,一出一出的泥人儿的戏,用青纱罩的匣子装着”。“会做人”的宝钗便将这些东西分别送给大观园姐妹们,给林黛玉的更是比别人的厚一倍。这本是对黛玉的看重,然而黛玉看见家乡之物,反自触物伤情起来:她“想起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寄居亲戚家中,哪里有人也给我带些土物?想到这里,不觉的又伤起心来了。”自古道:物离乡贵,人离乡贱。那些“不值什么”的家乡小物件,在黛玉的眼里十分珍贵。家乡、父母,承欢父母膝下的静好时光都已成为前尘往事,如今寄居贾府,孤苦伶仃,家乡就像天边那一轮明月,可望不可即。俗话说,触景生情,睹物思人,我们不知晓,宝钗送来的土仪里承载着黛玉怎样的回忆,我们只看到她约宝玉去宝钗那里“瞧瞧”,不为道谢,却是为了“薛大哥回来了,必然告诉他些南边的古迹儿,我去听听,只当回了家乡一趟的。”此言一出,黛玉红了眼圈,我也不禁泪崩。这是黛玉“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的乡愁与情思。“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不知黛玉昔日的闺房前,是否也有那样一株开满了梅花的树,凌寒独自开着?那花若有知,是否也可以略感欣慰,因为它的旧主不曾忘记它,它也可以不必感叹“寂寞开无主”了吧?还有那一回,中秋之夜,黛玉与湘云双双离席,在凹晶馆内仰望那轮明月,一联“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几乎成为中秋绝唱。那皎洁月光里,两个孤女惺惺相惜,绝美又凄凉的诗句里亦载不动她们对故园的追思遥想。香菱:博得嫦娥应自问,何缘不使永团圆?如果说黛玉尚且有故乡明月可以追思,那有一些红楼女儿则更加不幸,连故乡、父母俱不记得了。比如香菱。香菱,是整部书中第一个出场的红楼女儿,那个时候她还叫“英莲”。她生的粉妆玉琢,乖觉可喜,是乡宦人家甄士隐夫妻的掌上明珠。奈何命运多舛,一生悲苦。“有命无运、累及爹娘”这句癞头和尚说出的谶语仿佛一个无形的巨大都魔咒,笼罩在这个温柔敦厚、纯真温良的女子身上。因下人的疏忽,她在一个热闹的元宵夜被拐子拐走,从此命运急剧地流转而下。七八年中,非打即骂的悲惨日子里,不晓得她是如何被称呼的:“甄英莲”,“真应怜”,足以令铁石心肠的人为之动容。从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沦为任人摆布的赚钱工具,只用了一个夜晚而已。元宵节的灯火还不曾阑珊,英莲便已不再是英莲。直到被门子认出来,她因被打怕了,“万不敢说,只说拐子系她亲爹,因无钱偿债,故卖她”,再问又“哭了”,只说“我不记得小时之事”。再后来,英莲被呆霸王薛蟠看中,强抢了去,闹出人命官司。到了薛家的英莲被宝钗改了名字曰“香菱”。王希廉曾评“英者,落英也,莲落则菱生矣”。也正是这个时期,我们看到这个历经沧桑,受尽苦楚的女子的美好与纯净。她寻常是“笑嘻嘻的”,她心存美好,周身散发着纯良的气息。周瑞家的问到她的年龄、家乡、父母,她都摇头表示“不记得了”,以至于惹得周瑞家的这世故精明的陪房都为她叹息伤感一番。不知道,她是真的全然忘记,还是不愿回忆起痛苦的往事。香菱被拐之时,大约四五岁,一则年幼,二则拐子威逼恫吓,若说将前事一并忘记,也是有可的。就算她不曾忘记,又能如何呢?每一次提及都是一次血肉模糊的剥离,残酷惨痛往事,倒还不如忘了。可是出身、年龄、父母、家乡,又如何能够从一个人的身上轻易抹去?因为美好的资质,不输他人的根基,都赋予她安静温顺的秉性,以及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向往。喜新厌旧的纨绔子弟薛蟠在得到她之后不久就视她为“马棚风”了。后来更是因为被柳湘莲痛打,面子上过不去而去他乡游历避丑。就这样,薛蟠的“眼前的苟且”成全了香菱的“远方”与“诗歌”。善解人意的宝钗将香菱带入了大观园居住,香菱学诗的锦绣文字成了《红楼梦》的经典桥段。那是怎样一个“疯魔”了女子啊,从一个不曾读过书的门外汉成为可以与诗才敏捷的湘云讲论文义的诗人,从一个被宝玉可惜“俗了”的小妾到一个苦吟不休的才女,我们惊异于香菱内在的巨大的力量,我们折服于她的超然物外与忘世脱俗,我们同样会看到潜藏于她内心深处涌动的那段乡愁。我们且来看香菱那首梦中所得的咏月诗: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博得嫦娥应自问,何缘不使永团圆?这首诗是香菱苦志学诗,精血诚聚所得,“日间做不出,忽于梦中得了八句”。且不说这首诗设意新奇,比喻新颖,对仗工整,用词典雅,只说它内容上切合香菱自己的身世,暗藏着香菱的一段心事。一句“精华欲掩料应难”,便使人不能不想到香菱几经沉浮的遭遇,替她唏嘘。“影自娟娟魄自寒”更是如今得以展露头角的一丝欣慰。颔联工整,颈联融入的人影,尾联的对月抒怀,寓情于景,借月抒怀,将自身境遇与环境联系起来,达到了水乳交融的艺术效果,也照亮了这个柔弱不幸却从来不曾放弃追求的女子的内心。“博得嫦娥应自问,何缘不使永团圆?”也许,香菱的内心并没有完全忘记她短暂的幸福的幼年时光:那是她内心不可触碰的痛处,也是她此生不可多得的温暖。那里尘封着她再也回不去的从前,父母,家乡,都藏在那里,也藏在梦中。从香菱再变成“秋菱”的她,还来不及绽放她的芬芳与美丽,便摧折在了夏金桂的手中。那恶毒跋扈的大妇也问了当年周瑞家的问的同样的问题,香菱同样用“不记得”来作答,却遭遇了刁难,夏金桂认为这是香菱的有意欺瞒。接下来便难免“致使香魂返故乡”的结局。活着的香菱永远不能“返故乡”,也无法知晓父母自失去她之后的悲苦余生,“返故乡”的只能是她“香如故”的一缕孤魂。如果说黛玉的乡愁令人叹息,那么香菱之愁则可以为之一哭了。晴雯:闭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香菱是不幸的,而红楼女儿中还有一个也如同香菱一般,父母、家乡皆忘记的,那便是晴雯。晴雯一出场便是宝玉得宠的大丫鬟。可是直到晴雯死那一回作者才交代给我们这晴雯的出身经历:她曾经是奴才的奴才,是赖大家的丫鬟。赖嬷嬷带她来贾府给贾母请安,贾母看上了她的标致伶俐,于是赖嬷嬷便将她孝敬给了贾母——那时她还才十岁,还不曾留头。我们并不知晓幼时的晴雯遭遇了什么,以至于沦为赖家的丫鬟。想象之中,也不外乎是贫困、离散、天灾人祸。这样一个身世凄惨的女孩儿,凭着自己美好的资质被贾母看上,也算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尽管作者用“千伶百俐”“嘴尖心大”来写赖家的眼中的晴雯,可是也同样借赖家的之口写她“不忘旧”。她忘记了家乡父母,只知道有个沦落在外的姑舅哥哥,便求赖家将她这个哥哥收买进来吃工食。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自己如同浮萍一般孤苦无依,却也如野草般坚韧无比,在漫漫红尘中试图抓住任何一丝温暖,得到一缕依傍,不管那温暖有多么地虚无缥缈,那依傍怎样的遥不可及。我想,那是晴雯最后的一丝对父母、家乡的牵系。不管怎样的不可靠,她还是要让自己抓住它。尽管,最后当她病了多时,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被王夫人逐出大观园,爬在这姑舅哥哥家的破败不堪炕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得到温暖的对待。可是她毕竟是在破烂厨子的家中见了宝玉最后一面,也是在这里直着嗓子喊了一夜的“娘”。想象之中,在赖大家当差时,在贾母身边服侍时,她该是吃过许多苦头的。直到贾母将她给了宝玉,后来她随着宝玉到了大观园,怡红院,才有了那撕扇子换一笑的恣肆与张扬。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只是太过短暂。在她生命最后的时刻,她没有迷恋沉醉怡红院的繁华热烈,却是叫了一夜的“娘”。我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宝玉却是不信的。也不是不信,他是拒绝接受。从这个角度上讲,宝玉也难成为晴雯的知己。他体贴黛玉的乡情,同情香菱的遭遇,却不肯接受晴雯临死时的“狐死首丘”。也许在宝玉看来,晴雯的身世不详,家乡无处可寻,怡红院的几年该是她最珍贵的记忆,宝玉会是她至死不忘的人。然而他忘记了,一个人在生命终结之时,也许仅仅是找到自己来的地方,这种对生命本源的追寻是模糊而普遍的。对于晴雯而言,也许只是一种本能。群芳: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其实,又岂止是晴雯呢?从姑苏采买来的小戏子龄官,见了那只会做戏的玉顶鸟,便会生出“老鸟在巢中等候”的无限酸辛与自伤身世的愤恨。芳官那先头在家时能一次“吃二三斤好惠泉酒”的回忆,袭人与家中姊妹短暂团聚时的热闹,哪一个细节里不隐藏着父母家乡的温馨与怅然?便是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的她们,谁又能免俗呢?“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这是元春殒命前的悲鸣。“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这是三姑娘探春远嫁时向自己的父母告别,这既是生离,又是死别。便是破落户风辣子,最终一样是“哭向金陵事更哀”。生前贪权爱财的王熙凤,不信阴司报应的王熙凤,一旦死去,她的魂灵也是回到了故乡的。她会不会向父母哭诉自己短暂悲哀的一生?续书中黛玉临死前嘱托紫鹃:“好歹让他们送我回去”,也是合情合理的了。“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林妹妹,始终牵挂着父母家乡的黛玉,怎么能不魂安故里呢?一部《红楼梦》,一把辛酸泪。那一次,黛玉的泪不仅仅为神瑛侍者而流,也为故园家乡而流。那一回,香菱对月亮呼唤的“何缘不使永团圆”,不是对浪子薛蟠的殷切盼归,却是对故乡明月的想望。那一夜,受屈死去的晴雯,不喊宝玉却喊了一夜的“娘”,恰是她的一腔无处诉说的冤屈与归往来时路的轮回。她们的一缕乡愁,我们的两行清泪。红楼女儿,命运坎坷者多,结局惨淡者多。眼看她们的乡情愁绪,怎能不牵动我们的情思?往期精彩1、《红楼梦》:宝钗为什么要把黛玉说给薛蟠?2、张爱玲:《红楼梦魇》自序3、《红楼梦》香菱:修心,可以改变命运4、秦可卿的死亡里隐藏着一种孤独5、《红楼梦》中的作妖王-作者简介-作者:杜若,读者原创投稿。本文首发于红楼梦赏析(ID:hlm),如需转载,请联系小编(夕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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