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尔

亚历山大,张爱玲和瑙瑞特的不朽的老少年


王恺:因为三部曲我也是刚刚拿到不久,我觉得特别奇怪,其实《波斯少年》是这三部曲的异类,它是最不一样的一部。《天堂之火》和《葬礼竞技会》其实都更多的是史实,更像一个历史小说,其实我们看作者的生平,她在大学的时候,她的一个导师是《魔戒》作者J.R.R.托尔金。

包括我们今天在说这个活动叫什么,“穿越千年的奇幻之旅”。其实在作者写作的时代,我觉得像这种奇幻文学,包括我们现在特别流行的穿越文学,在作者当时是不出现的,或者我觉得极少数人的游戏,它是一个隐秘的游戏。但是我们看这三部书,你会发现它其实跟现在的奇幻文学有很大的关系,而且更高级,更古典吧。比如说托尔金创造一个真是魔戒的一个奇幻世界。然后我们会发现,作者创作一个马其顿时代的真正的奇幻世界。如果说第一本和第三本它有更多的史实依据的话,比如说我们回到大流士三世时代的波斯。

波斯宫廷是什么样子的,宫廷的礼仪是什么样子的,包括所有的生活细节,包括他觉得非常详细。我这最近是把《波斯少年》重复拿起来看,我们觉得里面很多东西是,你看到的时候觉得是天然,它是理所当然的,其实你后来一想,全是作者的想象。比如说对自然的关系,比如说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关系,男人和女人关系。因为我们如果回到那时候的历史记载,古希腊历史学只有极少量的记述,而且记录得非常少。然后记录是史学家的记述。但是我觉得,瑞瑙特就是说,她给我们一种完全文学化的想象,而且这种想象特别美好,特别奇异的。就是我这点也很好奇,远涛是怎么看这个东西的。

郑远涛:我觉得历史学家他探索过去的角度跟小说家不太一样。可能瑞瑙特她可贵的一点,就是她恰恰不是历史学专业出身。她其实是生长在伦敦的医生家庭,属于中产阶级。后来到她经历第一次世界大战,对她个人生活影响不是很大,就是她躲避飞机的轰炸,要搬到乡间,只是这样而已。但是“二战”在她生活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我们知道其实编辑不是很想我讲这么多张爱玲,但是我觉得可以做这个比较,就是作家来讲,“二战”对张爱玲影响是至关重大的,没有“二战”张爱玲对生死可能不会看得这么透彻。

“二战”使她跟多很多的伤兵接触,也使她对战争与和平这个主题产生终生的兴趣。我们知道,瑞瑙特她是年到牛津去读书。当时牛津有一个学院,圣休学院,是专门收女生的,但是这个学院里头就有托尔金是一个语言学教授。当时他没有那么有名,因为还没有写《魔戒》。但是托尔金给瑞瑙特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教《贝奥武甫》这样的古英语史诗。因为托尔金教授他的教法是朗诵,用古英语的语音去朗诵,诠释史诗。那诗里面有不同的角色,他朗诵得很生动,像是说书人一样的朗诵。那瑞瑙特觉得这个古的东西,不是一个考据文字上说这个字什么意思,那个字什么意思,它是一个好像生活过的人,这些英雄都是栩栩如生的,有他们的生死爱欲,有他们的愤怒,有他们的狂喜。那这个对她的影响很大,就这个角度,她读的是英语系,不是历史不是考据。

当她活到差不多50岁的时候,瑞瑙特决定不要写当代小说了,她想写她一直想写的,高中时代,读《柏拉图对话录》引起的想象。这些证明什么人呢?柏拉图、苏格拉底、斐多。柏拉图的圈子,这些人具体生活中是怎么样的呢?她很想用自己的想象充实,让这些东西变得有血有肉。所以她就开始了历史小说创作,第一本叫《残酒》,是年出的。关于雅典衰落,她写到差不多苏格拉底去世的时候。

在瑞瑙特的身体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她决定,就是她从大学毕业以后,要做一个自由作家。

但是她做自由作家最初几年,她因为生活经历不够,写的作品都不太成功,没有获得出版。她想怎么办呢?因为她已经不想在以来她的家庭了。她的中产阶级家庭,父母都是不支持她写作的。尤其是她母亲,因为女孩子,你应该做一个淑女。你为什么对女孩子做的这些事情这么不感兴趣,你为了每天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作家的生涯,然后为什么不嫁人呢。她就受不了,就搬出去,但是后来又因为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又回到家里。那时候她非常非常压抑,已经有二十七八岁了。她想透一口气,出门远足旅行,就徒步旅行。

她从家里城市,不是伦敦,她走路步行回的母校。母校旁边有医院,医院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医院,商贩、病人这些环境,因为她父亲是医生。她走到那里的时候,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要有一技之长,她要学习一样东西,就做护士。马上她走上楼,向医院的负责人,向女院长去求见。人家还真见了她,人家女院长问她,为什么你一个牛津的文学毕业生想来这里做护士?这是一个比较低贱的工作,不是体面的职业。你是一生都怀着这个梦想的吗?她说,天哪,我医院有关的工作,我爸爸是医生。

结果人家没有把她赶走,反而这样的回答,是对的。人家觉得你讲的是心里话,我愿意收你做学员,既然你是真心想得到这样的一个训练去做。好,那你留下来,但是非常艰苦,她留下来了,她坚持下来学一个她本来没有兴趣的专业。但是她对人的生老病死肯定是有兴趣的。

就是她当时做这么一个决定,她就觉得因为我没有真正的人生经历,我所想象的中世纪,我从托尔金教授那里得来的inspiration,灵感,都是基于别人的作品,不是自我的人生经历。那我现在想有一个我第一手的经验,并且尝试把它写出来。所以她做这么一件事,变成一个护士学员留下来。

那在她成为学员的一两年之内,她遇到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个情感对象,就是后来成为她伴侣的朱莉·穆拉德(JulieMullard)女士。朱莉·穆拉德应该是比瑞瑙特小七岁。但是她是一个资深的护士,因为她来这个行业比她早,她不是学文学的。她们遇到以后,像修道院护士学校这样的清规戒律里面,去争取相聚的时间,相聚的机会。那这些相关的故事,后来被瑞瑙特在“二战”以后写到一本小说叫《御者》里面,那是一个很伟大的同性爱情小说,这是后话了。

瑞瑙特的家乡是布里斯托尔。因为她出生在伦敦的郊区,但是她家后来举家迁移到布里斯托尔。那所以她在牛津读书后来又回到牛津,是从布里斯托尔步行,穿过很多乡间回到牛津的。

我们想瑞瑙特她成为一个护士,后来开始在工余的时间写小说。第一本小说写的就是她护士生涯里面一些所见所闻,但是把它小说化了,里面有爱情故事,也有一些双性恋的人物,那这些东西,可以说对一个言情小说来讲,是一个越轨的,非常超越常规的东西。那本书叫PurposesofLove。那我把它翻译成叫做《爱的意义》,我不想要“目的”这个词,爱的目的。其实是不对的,是一个误导的标题。PurposesofLove是什么意思呢?它其实是当时护士的一个祷词。就是她们在每天早上晨祷的时候,就说她们要通过她们的工作实现这个PurposesofLove。那写这本书很不幸,那是年,伦敦已经是战云密布了,马上要打仗了,马上要面临轰炸了。

其实没有引起很大的注意,同样的命运也发生在她后面的几本书身上。就写得很辛苦,都是利用难得的假期去写的,但是没有受到批评界很大很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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